书名:妖刀记
作者:默默猴
作者自介:
每个在华人世界长大的孩子,心中都有武侠梦。在那里,籍籍无名的少年仗剑驰马,自波澜壮阔的冒险中成长茁壮,得到一些、也失去一些,最后立下不世功勋,成为英雄;其间,有慧美多情的红颜知己、有义气相投的生死兄弟、有城府深沉的反派枭雄,帝王将相,市井游侠,在故事里起起落落……
作梦的孩子终将长大,梦却不曾消失。于是现在,我写下了《妖刀记》。
序言:我们为什么要出版妖刀记?
遗失的一环
武侠小说这个类型里,情色是经常受到轻视甚至贬抑的部份。
金庸梁羽生笔下的主角们多是侠之大者,不欺暗室,而古龙所描写的楚留香陆小凤等又像是古装版的詹姆士邦德,女人与美酒相类,都是丰富情节的花花点缀;到了黄易手里,性的议题才开始被拿上台面,可以是道家飞升的法门,也可以是武功高手突破自已境界的考验。这为后来的许多网络小说打开了视野,注入些许活泼的朝气,但相对于其他的小说类型,态度仍然是闪躲而隐晦的。
在推理小说里,性可以是动机(如东野圭吾的放学后),可以是谜题(如京极夏彦的姑获鸟之夏),甚至可以是整个故事背后的精神(如土屋隆夫的不安的初啼);在爱情小说里,性可以是反诘(如格雷安葛林的爱情的尽头);是辩证(如米兰昆德拉的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或是一个完整的历程(如菲利普罗西斯的垂死的肉身),但在武侠题材里并没有朝这个方向发展的不仅仅是为了迎合市场的作品。
“对武侠的类型题材来说,性恰好就是遗失的哪一环”默默猴说。
“情色书写并不等同与下流淫秽,重点在于你想表达的是什么,是加点料吸引别人来看还是对描写人来说确有必要。”
筑基于现实的奇幻写实风
默默猴擅长创造形形色色的奇妙武功,如夺舍大法不堪闻剑冷冷犀焰照澄泓等。在这些古雅馨香、充满国学色彩的名字背后,却是结合了催眠术等奇想天外的点子,又或者有着几可乱真的典故来历。
这样的创意也大量的被用于武林门派的建立上。因为故事是发生在作者一手建立的架空世界里,不会出现武侠迷耳熟能详的昆仑派 少林寺,取而代之的是相当于新兴宗教联盟的观海天门,以血裔传承专练剑法却不用剑的指剑奇宫,身兼朝廷司礼机构的埋皇帝冢……这些门派个个都有绵密的设计由来,作者却一点都不堆砌设定,而是巧妙地嵌入书中情节,随着故事一一拼凑完整,因此被大陆网友奉为有金庸文笔 黄易气魄,新奇度一点也不输日本动漫画的超强功力。
“我写的都是普通人。”默默猴笑着说:“成熟的男男女女会有欲望、有阴私,一场阴谋的初衷很可能是根源于某种性压抑……会发生在办公室里的斗争与暖昧,或许都能在我的故事里找到投影,因为我想写的角色就跟我们一样,只是拥有武功的普通人”
擅写女子的男性写手
除了武功门派,默默猴也非常善于创造一个个性格鲜明的女性角色。“区别色情与情色,有个很简单的办法:在床戏以外,每个女人都长得一样的就是色情,反之则为情色。”默默猴说。
曾经有网友在网络论坛大胆推测:默默猴若不是有过很丰富的女性经验,便是拥有一位巧慧的女性军师,才能写出形形色色的女角,甚至是嫉妒、寂寞、患得患失等细腻的心情转变。对此他却是一笑置之,“我只是想象力比较丰富而已。”默默猴笑答。
“妖刀记”是“东胜洲”系列的第一部,预计写十七卷左右,将有百万字的篇幅。“妖刀记”中的诸多配角还会继续出现在往后的其他故事里,甚至一跃而成为主角也说不定,形成一个浩繁致密活灵活现的有机世界。这也是默默猴写作“妖刀记”的最大动力。
第一卷 荒冢妖刀
内容简介:
封面人物:染红霞
东胜洲东海道,时间是白马王朝承宣七年。江湖子弟江湖老,距离那场逐鹿天下的央土大战,匆匆已过三十五年。
就在一片太平景象里,传说中曾经祸乱东海的五柄妖刀,却毫无预警地重生,悄悄对正邪两道伸出魔爪……前圣战的幸存者俱都凋零,这次,还有谁能力挽狂澜?能够操控人心的魔刀妖魂,究竟是诅咒还是阴谋?
第一折 寄魂妖刀,四大剑门
东海湖阴城郊,断肠湖南岸
檐前雨瀑飞泄,打得湖面云气蒸缭,像是凭空拉起一块雾溶溶的垂帘吊子,将屋里屋外分成两个世界;淅沥声里,更显出榭中那怕人的静。
“这雨……下得跟天塌了似的。”帘纱飞卷,身穿湖蓝绸裳的少女叹了口气,曼倚危栏,剥葱似的指尖轻抚红鞘,剎时连长剑也变得迷离梦幻起来:“黄缨,你说我们死在这样的雨里好不好?一切朦朦胧胧的,多美啊!”
‘要死你去死好了’,她心里想。
被唤作“黄缨”的黄衫少女拧腰舒臂,打了个轻促的呵欠,眼里漾着一抹慵懒的浮亮。蓝裳少女没等她接口,又转头沉溺在雨景之中,明眸含雾,满脸自伤自怜的神气。
“我可不想死。”
黄缨架起一双浑圆姣好的腿子,嫩黄尖儿的弓底绿绣鞋恣意扳平,活像头餍足的猫。在“水月停轩”众弟子之中,黄缨的样貌不算出众,不过胜在双峰傲人,声甜眼媚;单说腿股之美,也少有人能与她的匀润紧实相比,可惜在这种全是女子的地方,只能引来同侪的排挤妒恨而已。
她翻过几本春宫图册,常偷听那些叮叮当当赶着骡车、冒大风雪往断肠湖送薪炭的粗汉们猥笑,知道男人要的是什么。漂亮脸蛋有甚用?生在颈子上头,还不是你看旁人也看?男人喜欢的是衣底下裹得严实,只能剥开了自个儿看的东西!
(可惜掌门不是男人。)
黄缨时常掠过这样的念头,心中不无喟叹。
水月停轩虽有个“轩”字,可不是一方小楼,而是断肠湖南首屈一指的剑派。
断肠湖南岸岩盘坚硬,照岸平浅,礁石舄岛罗列,于其上筑起亭台楼阁,飞桥衔接,下可行船;环外修起空心堤坝,设闸管制进出,便成一座广衾的临水庄园。水月停轩数代经营,大半精致的楼宇飞在湖上,湖景入园、园入湖中,从来便是东海道的胜境。
这座水风凉榭位于园中僻静处,离岸虽不甚远,却是三方孤悬,只有一条蜿蜒的覆顶飞檐九曲廊与岸上的菱舟香院相接,亭阁四面透空,以屏幔相隔,湖风一起满室沁凉,故尔得名。
“本姑娘还没尝过男人的滋味呢!可舍不得死。”黄缨轻舐唇瓣,抚着右眼眼角的小痣,笑容薄有几分衅意:“我说咱们家的采蓝姑娘成天寻死觅活的,莫不是跟哪个名门俏郎君好过啦,此生无有憾恨了呗?”
那蓝裳少女采蓝听她说得粗鄙,不由得蹙起柳眉,索性扭头不理。
“本门第五……不!第四美貌的采蓝姑娘,非三大剑门的才俊不能匹配。”黄缨越说越是兴起:““埋皇剑冢”里不是书呆就是白胡子老公公,不好不好;“指剑奇宫”的莫三、沐四公子是够俊的了,可惜风流薄幸,别要坑害了咱们家采蓝。哎呀!莫非蓝姑娘看上了“观海天门”的小道士?”
采蓝气得转身要拧,黄缨又叫又笑直讨饶:“不玩啦、不玩啦!一会儿给红姐撞见又要罚。”
采蓝圆睁杏眼:“干我什么事?都是你,净胡说!什么第四第五的?碧湖她……还在呢!”她连嗔怨都细声细气的,忽一瞥屏风里的笼纱绣榻,立时闭上了嘴,垂颈敛睫,眼梢儿却有些飘转。
(碧湖死了,你便能排上第四美貌么?)
黄缨斜眼乜着,心中冷笑。
水月停轩共分为四院,只有掌门亲授的衣钵传人能担任院主,又称“掌院”,身份自然与诸女不同。人所皆知,水月停轩的当代掌门“红颜冷剑”杜妆怜只有三位入室弟子,第四院菱舟香院的闺阁镜台迄今仍无主人。
采蓝当然不算倾世美貌,顶多就是清秀而已,那身皮包骨的有甚好看?黄缨暗里一啐,满心都没滋味。
谁教人家采蓝姑娘出身祈州富户、上过几个月闺塾,平日一听到“男人”两字便皱眉,浑身上下都是轩里爱的调调?没了碧湖,人人都说采蓝能做掌门的第四弟子,这阵子突然殷勤起来,连餐前午憩都有来捏手寒暄、送茶汤绣包什么的,瞧得黄缨直犯恶心。
但这种事情谁也说不准。
掌门人十几年来净闭关,八年前偶一出停,便收了任宜紫那个贼贱丫头做嫡传弟子,还指派了专门的丫鬟和老妈子服侍。明明是同年入门,这会儿她们都得恭恭敬敬喊她一声“三掌院”啦!不过就是生了张桃花脸蛋,人前装得倒挺斯文,骨子里和她们有什么两样?
黄缨心里一边嘀咕,慢条斯理地踅到了油竹榻边,揭开纱帐坐下。
锦被里一名仅着小衣、重纱包头的少女,全身裹得直挺挺的,裸露的脖颈带着蜡样的白,锁骨活像两枚绷着青筋的铜杈子;黑发散在大红色的荷鸯绣枕面上,被彤艳艳的烛火一摇,竟比渗出纱布的血渍更加怵目。黄缨伸出手,五只幼细的手指穿入少女发中,顺着青丝慢慢梳爬,梳着梳着又凑近些个。
“你……你这是干什么?”采蓝的声音绷得又细又紧,隐隐有些发颤。
“照顾她呀!”黄缨抿嘴回眸,笑得不怀好意:
“红姐让咱们来,不就干这个?忒你没情,也不来瞧瞧人家。”
采蓝面色发白,半晌才捏着桌角窝下,背颈有些僵。
“我……我坐这儿就好。”
黄缨暗自冷笑,凑到昏迷不醒的碧湖耳边,两瓣咬红似的樱唇轻轻歙动,一边斜乜着桌畔的采蓝。采蓝又紧张起来,浑身发抖,揪着桌巾的手背绷得惨白,隐约浮露青筋。
“你……你同她说什么?”
“我问她还记不记得--”黄缨朱唇一抿,嘴角微扬:
“是谁,在她脸上砍了一刀?”
电光骤闪,雷声轰隆震耳,像落在栏外湖中似的。采蓝惊叫起身,踢得腿下那只覆绣莲墩翻倒在地,腰鼓式的浑圆墩腹触地滚动,突如活物一般,一路斜滚到了门边槛。
“你……这般胡言,我同红姐说去!”
她气得粉脸煞白,这两句说得切齿,转身便要拎伞。
“去啊!记得早些回来。”黄缨灿然一笑:
“要是碧湖醒了,想说说当日的事儿,你可别不在场。”
采蓝倏然停步。一会儿回神,纤细的身子挨紧竹墙,慢慢弯腰,咬牙将绣花软垫揣在怀里,摸索着扶起莲凳;颊畔抖散几络鬓丝,神情倍显凄艳。
那天碧湖独个儿撑船出闸时,只有她和采蓝偷偷跟着。
后来……后来怎么了?黄缨轻抚额角,揉着自颅底迸出的、那针攒冷刺般的疼,试图把糊掉的记忆甩将出来--尽管半月以来,这么做似乎毫无效果。当日黄缨醒转之时,才发现连同自己在内,三个人都卧倒在菱舟香院的后花园里,一道凄惨的刀痕从碧湖的眉角斜跨下颔,将那张标致的瓜子脸蛋硬生生劈裂成两丬。
记楞了愣,这失声尖叫来,俯在旁的采蓝不,般。
是谁闻声赶来、何将们带离场,坦已不复记忆,黄缨清楚知决不是的。果有碧湖的貌,兴许绣榻躺的不是,是双了--这念实令胆寒了阵,不随,黄缨很快便觉笑来。
世有是坏的。
住黄泥沟老窝的候,有个兄姊,连吃饭争抢;隔壁他怜个娃抢不,瘦脐贴背,不带进的灶,塞半张饼、剩俩饽饽什的。
黄缨拿到吃的便钻入桌底,拼命往角落蹭,股脑的将塞入嘴,怕被其他兄姊挖了来。他阿姊老骂“贼丫”,神气像瞧沟的猫,直骂到嫁。
的太爷争气,留了点薄产,养润,他阿姊更是落分标致,腰细长,肌肤像是匀了似的,汗显特别腻,犹蒸磨细了的甜藕浆。黄泥沟的伙们在附近探探脑,阿姊却早有了。
,黄缨溜进灶找吃的,忽听蓝门帘外阵窸窣,悄悄掀角,却见名身材、穿贵气的青男与阿姊黏在块,两磨磨蹭蹭,不便厮缠到了炕。
男张净皮,丹凤、挺鼻梁,双眉斜飞入鬓,比黄泥沟个工的黝黑男,不知了少倍,瞧黄缨口突突直跳,不知怎忽刺来,益恨了阿姊。
阿姊双颊红扑扑的,角直滴来,比平几倍。男净拿口鼻磨的颈窝,口口嗅领间的体气息,揉阿姊的脯,片刻探入襟。阿姊的襟扣被扯脱来,袒片雪酥腻的肌肤,沃腴间丘壑伏,男抚留密密的汗渍,分不清是谁濡了谁。
阿姊猫叫似的轻哼,左软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