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不能知道是为了什么,须得赔上我的命?”
耿照倔强低头,死死瞪着锦榻,片刻才低声道:“明姑娘,对不住,我不是故意的。”明栈雪抚着他的面颊,柔声说:“没怪你。我若不肯,谁也别想勉强我,对不?J耿照摇摇头,突然想起什么,勉力挤出笑容。”我们头一回……在莲觉寺的草料房,就是我勉强你的。我总是勉强你。“分明是春光旖旎的回忆,透过低哑消沉的喉音说出来,却有着难以言喻的苦涩。
明栈雪浅笑摇头,仍旧捧着他的脸,仿佛与幼弟说话的大姊姊,轻柔的语气爱怜横溢。“我眞不欢喜,一掌便打死你啦,哪由得你占老大便宜?不勉强的,我一见着你心里便欢喜得很。你也别勉强自己。”
耿照的腮帮骨绷出刚硬线条,闷着头道:“明姑娘,我……我到现在才明白,原来我这一生,是个巨大的谎言。进流影城、入长生园、打铁、到执敬司……通通是有心人的安排,说不定我认识的那些人,曾遭遇的事,也都是经过精心设计,都是……都是假的。
“那日,我到断肠湖送剑,遇到刀尸……其实那刀尸何阿三所为,或该由我来做,那般残杀水月停轩的师妹们,将活生生的人拍成肉泥、嵌入墙中……这些都该由我来做……烽火连环坞那一晚,崔艳月崔公子手持离垢,杀得血流成河,伤亡枕藉,那些……原来也应该是我,通通……通通都是我来做。
“我就是这么个东西。像一柄锋利的兵器,或是宰杀牲畜的屠刀……能不能被称为一个”人“,连我自己也不知道。你问我到底在生谁的气,其实我最气的是自己,我要有多好的运气,迄今才未铸下大错?在……在密室里,我只差一点便要对你出手……说不定已经出手了,只是我自己不知道而已。”
他抱着头,痛苦地低语着。
“……都是假的。一直以来,那些我以为自己有的、深深相信的……原来通通都是假的。我的人生,是一篇可笑的谎言,拿掉它就没什么剩下的了。”
明栈雪轻轻笑起来。耿照愕然抬头,正迎着她眯成两弯的盈盈眼波。
“我的人生,也个是谎言,我师姊的也是,只是她还不知道而已。说不定姥姥也是。”她柔声呢喃道??
“你曾问我为何反出天罗香,但我没告诉你,是不?因为那时我发现,原来自己活在一个巨大的谎言里。更可怕的是??即使手刃了欺骗我的人,甚至离开被谎言包覆的所在,仍无助于改变”过去全是谎话“这个事实,发生的事就是发生了,再也无法抹去?,我们拥有过的一切美好都是假的,我们什么也没有。”
耿照绷紧的身体颤抖起来,似忍着刀攒般的痛楚。明栈雪握住他厚实的肩膊,轻轻抚摩,仿佛这样就能抹去他的激昂与无助。
“还好后来有个人,告诉了我眞相。那时我一个人在外头流浪,饿了就去偷去抢,困了就找现成的稻草谷仓,武功虽比普通人厉害,也还没到什么地方都能来去自如的程度,有回偷东西失风,被村中壮丁联手追杀,还用上了捕兽的网罟陷阱,寡不敌众之下,受了不轻的伤,拖命逃到一户大富之家,才翻过高墙就晕了,醒来才发现自己在一间漂亮的屋子里头。”
救了明栈雪的老人鸡皮鹤发,长得实是不怎么体面,还坐着轮椅,自称是宅子的主人。庄园主人在当地似乎很有些身份,连官府都礼敬三分,村人不敢造次,明栈雪便在宅子里住了下来,安心养伤。
老人有四房妻妾,见明栈雪虽然清减憔悴,却是美人胚子,直言要娶她当五房姨太。“那时我气死了,只恨腿伤不便,难以施展轻功逃出去。他天天来看我,我便天天骂他,说他老不修,欺负小姑娘云云,他脸皮奇厚,笑嘻嘻的还挺得意,什么不中听便拣什么说。”明栈雪笑道:“我暗自发誓,哪天气力恢复了,一刀便捅死这个老恶棍!说也奇怪,有了目标,不但身子恢复得快,似乎也没有之前消沉啦,我始终都没下手杀他,反而有点期待每天与他斗口,不知不觉,连在天罗香的事也说了给他听,可能是把他当成朋友也说不定。”
老人却狠狠嘲笑了她一顿。“他说:”你这算什么?我告诉你个更惨的。我年轻的时候风流得很,仗着有钱有势到处搞女人,可我那口子是有名的母老虎,我把她的贴身小婢肚子搞大了,她敢连大的带小的叫人乱棒打死,把血淋淋的尸首吊在院里大半个月,吓得我屁滚尿流,纳妾什么的,从此不敢再想。“”
但绝了纳小的念想,不代表管得住胯下的是非根。老人继续风流,只是不敢教老婆知晓。十来年匆匆过去,有一天,有个漂亮的姑娘找上门来,说是他的女儿,讲起母亲的事如数家珍,与老人所记分毫不差,看来不假。
想到老婆的毒辣,认祖归宗那是不能的了,总得想个法子安顿吧?“我后来想到了办法。”老人笑道:“我B我老婆说,我想纳妾,喏,就是她了。你先别急,这回你许了我,我便把绸缎庄的生意交给你儿子,怎么样?挺公道罢。”
老人的独子是个纨裤子弟,吃喝嫖赌样样来,他爹早绝了望子成龙的念头,为防家产给败得清光,打定主意除非两腿一伸,一个子儿都不肯再过儿子的手。
大妇一听,看在亲儿子能提早入手家产的份上,勉为其难同意了。
后来,老人在外头生的另外两个女儿,居然也都用同样的法子安顿下来。
“所以……”耿照听得有些蒙,难以置信道:“他的三个小妾,其实都是他的私生女儿?”
明栈雪笑道:“等他发现有问题时,已过许多年啦。是他那儿子与四房私通,教他听去了闺房调笑的风言风语,才知这三个”女儿“,通通是大房安排来谋夺财产的,找的,都是他儿子的姘头。”他告诉我:“你知不知道最惨的是什么?
是有效的把戏,从来都不会只用一回。我膝下无子,正巧新皇上继位,当年在血云都时,我同这位新万岁爷不怎么对盘,那时可没想到他日后会当天子。这人那叫一个有仇必报哇,定会拿无后当作借口,削了我的爵位。,我那口子便出了个主意,从外头抱了个娃,就说是她生的。
“”你怎么想得到,一个如此善妒、不许丈夫纳妾的妇人,居然会红杏出墙?我儿子的确不是我生的,但却是她的亲生儿子。而我的三个女儿,之所以问不出什么破绽,是因为她们的确是我的私生女。她让自己的儿子睡了我女儿,藉此谋夺我的家产。“”那孽畜看上了你,打算让我纳你当第五房,老夫少妻,就算弄得我瘫痪在床也不奇怪,届时他顺理成章接手这座庄园,还带个千娇百媚的五姨娘……你戴凤冠霞帔之日,便是我报应来时。“”
明栈雪喃喃道:“他说,‘不是你活在谎言里。是这世上的所有人,本活在大大小小的谎言之中,无有例外。谁骗了你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打算怎么办。’我至今都记得他的话。”
耿照只觉这故事荒谬得可笑,但除了透出一丝残酷与阴冷之外,老人的话宛若一声焦雷,令他不由一震,似乎突然从自弃自厌中清醒了几分,不禁陷入沉思,片刻才想到:“……后来呢?后来那位老人家怎样了?”
明栈雪耸耸肩。
“我伤好了大半,就连夜翻墙逃走了,他不肯跟我走。我年年托人从邺城捎消息来,听说他后来还是娶了个年轻的五姨太,果然就瘫了。奇怪的是:自从他得了瘫病,大房太太和其他三房小妾也都接连病逝,五姨太扶正了,同大少爷一起掌理家业。”
耿照听得毛骨悚然。果然有效的把戏,不会只玩一回,可惜那狠毒的大房料不到,有一日竟会轮到自己头上。
他想起明姑娘话里的“邺城”、“爵位”云云,灵光一闪,愕然道:“莫非这位老人家,便是毅成伯吴善?”明栈雪只笑了一笑,并不回答,轻抚他的胸膛,将他缓缓摁倒,妩媚一笑:“你就是这般认眞看待所有事,才将自己逼得忒紧,这样是不行的。说不定,连我也骗你呢!你得好好放松|下,什么事都别想,吃饱喝足睡个好觉,明儿一早醒来,世界会轻盈许多。”
耿照苦笑。
“我试过了,心绪很乱,想睡也睡不着。要不,我也不会在这儿啦。”
明栈雪抿嘴轻笑,露出莫可奈何的神情,咬唇道:“教你这般邪火上身!合着我上辈子是欠了你的,小冤家!”伸手解开他的腰带,将裤头轻轻巧巧捋下。
耿照浑没料到她会这么做,然而心头烦闷未解,郁郁地压得他喘不过气来,腿间敏感处触及她滑腻的指尖,不知怎的也不觉反感,起码胸膛忤枰直跳的感觉让他觉得自己眞眞切切地活着,好过世界崩解、浑不着地的旁徨。
明栈雪见他规规矩矩躺着,心中欢喜,灵巧地为他除去靴裤,连上身的衫子也都一一除去,不一会儿工夫,便将少年剥得赤条条的,露出一身结实精壮的黝黑肌肉o兴许是心绪不宁所致,面对绝色丽人,耿照的肉柱却无往日的昂扬,半软不软地垂在腿间,一如主人的茫然无助。他睁着双眼,看似瞪视房顶富丽堂皇的藻税雕饰,目焦却涣于虚空某处。
明栈雪伸手轻捋肉柱,本想将肉菇塞入口中,然而过往这当儿,少年早该又粗又硬,烫得吓人,决计非是这般无精打采的模样,心知他为心魔所困,过不了这一坎儿,轻则迷惘丧志,重则损伤修为,不能等闲视之,遂舍了阳物袅袅起身,赤着雪足,悄立于床尾边上。
她身段修长,这么俏生生一立,连放空的耿照也无法不注意到玉人倩影,视线移落。“明……明姑娘?”语声似有些迷惑。
唰的一声,明栈雪解开胸口系结,缀着红绿花的米色缎裙应声滑落,上身的蛋青色纱襦大敞着,耿照才发现她连抹胸也没穿,丰盈的双乳坠成了完美的吊钟形,雪肌在晃摇的豆焰之中看来,带着一抹月华幽苍,起伏的光影映出丝滑般的结实肌束,绝美中带有一丝矫健危险的气息。
“乖乖的,别惊动了隔壁……”明艳无俦的绝色女郎欲说还休,膝掌交错,白皙的胴体爬出丝缎衣甬,如一头优雅的雪豹,由榻尾款摆而近,露出迷蒙的笑容:“小坏蛋!想我不?”
第百九九折、其艳无俦,情浓声住
耿照见她越爬越近,犹如置身梦中,想起无论这面孔或胴体,都是思念已久,常欲温存而不可得,心念一动,下身立时生出反应,益发勃挺,喃喃道:“想……明姑娘,我想死你啦。”
明栈雪对这个说法,以及掐握在小手里的肉棒,不管硬度或粗长滚烫等,全都不甚满意,伸出丁香小舌,吹箫似的以津唾细细滋润,这才上下轻捋,凉滑的唇瓣轻啄着龙首,若即若离的曼妙触感令耿照美得挺起腰来。,女郎捋得片刻,才将肉S前端鸣入檀口,用力吸吮。
她品箫的功夫本就妙绝,更难得的是姿态妍丽,无比优雅,光是侧着螓首,细长的鹅颈上下滑动,便已美不胜收,时不时以尾指将垂落的发丝勾过耳后,娴雅的动作与品萧的淫冶更形成巨大的反差,令男儿血脉贲张,难以遏抑。
但明姑娘对他的表现仍不满意。
白皙艳丽的女郎紧贴着他,乳房的沃滑触感从大腿,沿小腹、腰侧一路厮磨到胸膛,不知不觉明栈雪已偎在他身,藕臂垂入两间,继续套弄坚挺的巨龙,边将脸凑至颈间,、颈颔等敏感全不放,轻细却极有耐舐,刺激望,使蒸腾,乃至燃烧。
穿衣不觉,旦褪赤,反觉这窗的绣格外闷热,不仅耿照古铜的肌淌汗,连明栈雪沁密汗,雪的球偶尔有颗的晶莹液珠滑坠落,在浑圆的留明显的液渍,来分外靡。
热的身体被汗浸,更加绵密。明栈雪本让他在掌几注,将郁火泄空,有助神宁定?,,瀑般涌的汗渐令烦躁来,有黏润热的液感是——不让套弄阳物的“唧唧”声太响,免被听了,另方身望兴的程度明显压了少,感到气恼。
耿照并非全反应,实他越来越,若非咬牙苦忍,怕已叫声来,明栈雪非是别,与他有澎湃激昂、直抵魂至深的欢体验,深知此非男佳状态,甚且连“”字不,不是身体忠实回馈刺激已,像误击肘的软筋,与欢愉全涉。
“……到底气我什?”郎边套弄阳物,边冷不防问。
这话明明已问了——耿照在身传来的剧烈刺激,分辨“在谁的气”“我什气”两者间的微妙差异,咬牙忍战栗似的快感,低声闷哼:“……有……呜呜……”
明栈雪箍束挺的,右除拇外的其余根纤长,连汗浆滑的柔掌,虚握个空腔,宛若蛭腹蟑壶,先顺肿胀煮、儒晶亮的紫红箍向擦滑,直至逾半再倒捋回,是昂翘的菇伞边缘,在节节的腹间跌跌撞撞、疤疤拖来曳,耿照难抑,坚实的雄躯颤风筛。“!”压低声音,便配娇烈的口吻:“到底在气我什?我有什不住的,让这般恼恨我?”
这回耿照算明来,脑海